以何种书风书写辞赋,也颇有讲究。这又可分为个人行为与公共行为。个人行为中,所书辞赋文风与书家的书风有投合之处,王献之与赵孟頫都喜书《洛神赋》,个中缘由,天全翁认为二人“才情气习有所相类”(汪砢玉《珊瑚网》卷八)。曹植此作赋风秀丽,而王、赵二人书风飘逸俊美,正适合书写此赋。在各代书家不断书写中,某些赋作成为书法经典,激起后代书家书写的兴趣,构成一个个书写典故,如文徵明爱书《赤壁赋》、董其昌爱书《天马赋》等,显然这是出于对苏轼、米芾的景仰之情:摹写是对书风的效法,更是对前辈的致敬。这类情况下字体选择比较自由,既有楷书,更多的是行草书。而公共行为中,则多选用篆书、楷书等。如乾隆御制《盛京赋》,为“广国书并传古篆”(乾隆上谕),命馆阁大臣以汉满三十二体篆书书写。又如马传庚编成《选注六朝唐赋》,其子赴京中“遍求同馆善书者各楷录一赋”(马传煦跋)。辞赋代表着国家形象,而由馆阁中人以端庄的篆书、楷书书写,尽管少了很多个人色彩,数十人字迹如一笔书,但这种高度统一的馆阁体书风最能展现权威性。由此,书风的选择包含着复杂的文化意蕴。
尤其是众多描绘风景名胜与文化圣地的赋作,需要书写之后刻石立碑,从而辞赋、书法与名胜互相辉映,由这种书写媒介能看出辞赋与书法之密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