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静观海】

原标题：音乐飘漫的日子

欧阳

元旦本来是准备闷家里无聊的，朋友嚷嚷着去京郊的一个小镇，说是“很有特色”。

走动一下总是好的，去就去吧。

抵达小镇，没想到小镇里人潮涌动，只是俺心里预期的“特色”，没寻到踪影：东西南北的街道基本上都是各种风味的饮食店家，偶有卖儿童物品或时尚服饰的专卖店，路口还有推广自家营生的，比如介绍种植牙的角色。

不过，意外还是有的。在街道上行走，居然有音乐飘进耳朵，其中一家传播的，是ABBA的新年歌曲——是我熟悉并喜欢的“老派组合”。

哦，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让我想起了曾经的、满街新歌、热曲无处不在的日子。

往前推几十年，街面上总有磁带、唱片经营店，而且还不少，相互间要么对唱似的播放热销歌曲，要么任性地将自己的特色音乐高声释放到门店之外的街道上，并放任曲调沿着街道远远地传播出去。

那个年代，除了音乐产品专卖店，饭馆、茶肆、百货店，甚至是服装摊，都会肆无忌惮地用乐曲滋扰进入“势力范围”的人——行人、顾客皆无法逃遁。

后来，数字产品兴盛起来，唱片业者式微并逐步沉没，但音乐还在，继续在咖啡馆、茶馆和室内室外的商业场所弥漫着。

现在想起这些“范式”，自己竟然还有一些怀念。

当然，这种怀念，和经营业态无关，内里主要的原因，还是在音乐层面。那个年月，你不用去追逐所谓的音乐榜单，好的曲调一定会飘到你的脑瓜里。不仅如此，由于风格的多样化，且中西混杂，在广阔的音乐田园里，个体，或者小众群类，基本上不会被商家误导。

更进一步，以我自己为例。不怎么用收音机听响，更没有配置“砖头”录音机的鄙人，就是这种环境下的俘虏。“无病呻吟”结束之后，最早倾心的是校园歌曲，接触到披头士后转了方向，然后是迈克尔·杰克逊（MJ），再后是古典，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最后沦落到爵士和古典的混合物。记得那时候听到爽的乐曲，时常会打探一下：这是什么“鬼”？接着少不了去搜寻，去欣赏，去独自叩门。

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否真的被“YYDS（永远的神）”锁闭在集装箱一样的井里了，但就当下的热歌而言，我是真心不太认同。曾经就这个事和一些自封的音乐达人有过交流，记得某次我仅仅是让年轻人听了听崔健，后生就感慨不已：“还有这么好的歌啊！”至于流行之王MJ，以及木匠兄妹那些“史上”的大神，他们会有怎样的反馈呢？

更不解的是，自打“版权”事项市场标注以来，音乐，无论是古典，还是流行，渐渐地就淡出了“江湖”，人们走过、路过街面，抑或室内场所转悠若干圈，都不会有音乐扑面而来的机会了。

有时候，我觉得“版权”的事，有点得不偿失。

一来是削弱了乐曲的传播力：很多人，尤其是无暇翻找选择新歌旧曲的人，曾经都是通过市面上的音乐之声，喜欢上音乐，进而购买音乐产品的。

再一，就当下的环境而论，理论上本可以基于网络和移动通信，让音乐无处不在，然而，那些新晋的音乐爱好者，却反而被耳机封闭在了很窄的巷道中。也许我这样的观点有失偏颇，但每每看到后生们对多样的风格，对曾经的传统，甚至是殿堂上的经典所知甚少，难免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