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唐岱著《绘事发微》中说:倪云林造清秘阁独居,每写溪山自怡。黄子久日断炊,由袒腹豆棚下,悠然自适。此皆志节高迈、放达不羁之士。古人原以笔墨怡情养神,今人用之图利,岂能得画中之妙。
用笔要诀,在人使笔,不在笔使人。
不会写字的人,老想写点什么,且写完后笔头倒置墨池里或笔洗里,甚为可气。画展开幕,册页题名留念,低俗者,在上横涂纵抹,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汤,甚为可气。书出版后,发现了错字,就像菜里发现了只苍蝇,甚为可气。校对了多少次,发觉不了,为什么一定要成书了才能发觉呢?
本来气质温和,又很有才智的人,无论男女,可能世间很少吧。也许很多,这也说不定。这样的人,又富有同情心,那是人间的幸福。此语摘自日人清少纳言《枕草子》。
物品有古风而不浮夸,所费无几而格调高雅,最令人怜爱。
逸,安逸,逸气,飘逸。逸即无心之境界,无心则大心,逸群即超群。
争论问题,无非是设法令对方为难,而且,到头来他们自己会发觉已忘记了最初争的是什么。故,不闲争,闲争伤神。
灌水进去不见满,取水出来不见干,还不知其源在何处,此即传统。
艺术要无意为之,真正从内心发出的笑声,不会有事先的安排。
所谓赤子,柔弱和顺,不识不知,一团天真,居下,如水,则久,刚强并不久长,故欲为大人,勿忘赤子。
美总是哀伤的,空寂,一旦觉到美,便觉到悲,而且有一种不能再往下想,要赶快同时抛却两者的悲哀。比如落花,美与悲同时存在。生活中有种人对于物哀的偏好,用哀伤折磨自己,并获得安慰。老丑了,不再在青年之中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