暌违159年，圆明园终于迎来了回归的第一件青铜兽首——11月13日，圆明园马首铜像捐赠仪式在北京举行，马首铜像正式归藏圆明园。

　　马首铜像飘零百余年终回家

　　今年9月17日，由文化和旅游部、国家文物局主办的“回归之路——新中国成立70周年流失文物回归成果展”在国家博物馆开幕。国家文物局局长刘玉珠表示：“在筹备展览的过程中，我们萌生想法，希望促成马首铜像北上入展、归藏国家。为此，我们专门致信何鸿燊先生，表达期愿。何先生以及何氏家族给予积极回应，决定将马首铜像无偿捐赠国家文物局。”

　　11月，何鸿燊正式捐赠马首铜像。为更好践行流失文物回归原属地的文物保护国际共识，国家文物局经与何鸿燊协商一致，将马首铜像划拨北京市圆明园管理处收藏，马首铜像也成为第一尊回到圆明园原址的十二生肖兽首。

　　“马首铜像伴随澳门12年，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喜迎澳门回归20周年之际，它能够永久归藏国家，意义重大。”何鸿燊先生的代表、其女儿何超琼表示，国宝经历百年沧桑和游历后终归故里，与公众见面，实现了何鸿燊博士的宏愿，希望能以此带动更多人参与保护国家文物。

　　约150万件圆明园文物流落海外

　　马首铜像是圆明园长春园西洋楼建筑群海晏堂外十二生肖兽首喷泉构件之一。十二尊雕像都是兽首人身，兽首铜像下面的身子用石头雕刻而成。十二生肖兽首喷泉依每日对应时辰顺序喷水，午时则十二喷泉同时喷涌，景象蔚为壮观。十二生肖兽首喷泉以西洋水力钟为原型，依水力驱动自动运行，设计精妙，是海晏堂建筑群的精华所在。

　　兽首铜像所用的铜，是专门为宫廷炼制的合金铜，其颜色深沉、内蕴精光，历经风雨也不会锈蚀，堪称一绝。制作这些兽首的都是专门为皇帝服务的宫廷造办处的工匠，有着丰富的经验。铜像上，动物绒毛等细微之处清晰逼真，鼻、眼、耳等重点部位及鼻上和颈部的褶皱也表现得十分细腻。

　　1860年，英法联军侵入北京，闯入被誉为“万园之园”的圆明园大肆抢掠珍宝，并纵火将这座驰名中外的皇家园林烧毁，包括青铜兽首在内的众多珍贵文物被洗劫一空，成为国人心中永远的痛。据粗略统计，自1860年以来，圆明园文物除在“火烧圆明园”中被焚毁外，还通过各种途径不断散失，总数约有150万件，其中的精华部分大都流失海外，尤以英国和法国等欧洲国家最多。

　　“火烧圆明园”后，英法联军回到欧洲，在其后两三年的时间里做过多场针对圆明园掠夺文物的拍卖会，很多珍贵的文物在那个时候被欧洲一些王公贵族或富商收藏。

　　圆明园兽首漫漫回家路

　　上世纪80年代以来，圆明园兽首陆续现身海外。

　　在2000年佳士得和苏富比中国香港拍卖会上，牛首、猴首和虎首铜像现身。中国保利集团参拍。最终以774.5万港币拍得牛首、818.5万港币拍得猴首、1544.5万港币拍得虎首，并收藏在保利艺术博物馆。

　　在1987年的一次竞拍中，猪首铜像被美国一家私人博物馆拍得。2003年9月，何鸿燊斥资600万港元购回，捐献给国家，现收藏于保利艺术博物馆。

　　马首的回归经历则曲折得多。1985年，一位美国古董商在加利福尼亚州一处私人住宅内无意中发现了马首铜像，和它在一起的还有当时尚未回归祖国的牛首和虎首铜像。当时，牛首被放在浴室中挂浴巾，虎首和马首则被当成普通的园艺装饰品，摆放在花园的水池旁。这位古董商以每尊1500美元的低价买下了这3件兽首。4年后，3件兽首同时现身伦敦苏富比拍卖会，台湾收藏机构寒舍集团的创办人蔡辰洋以约25万美元的价格拍到马首，后又几经转手。

　　2007年8月，国家文物局获悉马首铜像即将在香港苏富比拍卖有限公司拍卖的消息，第一时间表达了终止公开拍卖的坚定立场和促成文物回归的良好意愿，香港苏富比公司对此给予积极配合。同年9月，何鸿燊得知相关情况后，慨然出资6910万港元购得马首铜像。

　　鼠首和兔首铜像则出现在2009年法国佳士得拍卖会上，此次拍卖因中国藏家蔡铭超“拍而不买”而流拍。随后，法国皮诺家庭从原持有人手中买下这两件兽首，并于2013年将它们归还中国，目前收藏在中国国家博物馆。

　　目前，牛首、虎首、猴首、马首、猪首、鼠首、兔首7尊青铜兽首齐聚正在国博举办的“回归之路——新中国成立70周年流失文物回归成果展”，这也是它们星散159年后的首次聚首。展览在国博北2、3展厅展出，将持续至11月27日。

　　牛首、虎首、猴首、马首、猪首、鼠首、兔首先后以各种途径回归祖国，还有其他5尊兽首在哪里？据了解，一尊疑似龙首铜像曾于2018年12月现身法国一场拍卖会，但其真实性并未得到确认，蛇首、鸡首、狗首、羊首目前则没有任何消息。（刘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