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农凭借自足的勇气和气魄,完成了自身隶书风格的创变,成功地塑造了崇古尚朴和趋拙避巧的艺术风格,对清代隶书的复兴与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这种由对传统和经典的探索而赋予新形式的审美特质,以及超越时空的前瞻性、开创性和独特性,对今人理解与思考书法艺术的本质大有助益,亦对当代隶书的创新与发展提供了经典样本与范例,极具借鉴和启示意义。
(一)取法:要与古为徒,回归汉隶。金农在早期隶书学习过程中也走过一段“学习时人”的弯路。35岁时,金农发现郑簠的隶书很受欢迎和追捧,于是也开始学习郑书,后发现取法不高,难以提升,转而学习《西岳华山庙碑》和《乙瑛碑》《华山碑》等汉碑,特别是对《西岳华山庙碑》情有独钟、用功尤甚,并自此走上了隶书学习的正道,在他各个时期哪怕是晚年作品中,都能看到其临写的《西岳华山庙碑》。考察清代隶书大家就会发现,其莫不以汉隶为宗,可见,汉隶正是这些书家隶书着床的“母体”,他们凭借对汉隶的深入研究和临习不辍,穷尽毕生精力,终于入古出新,形成各自特色鲜明的书风,创造了一座座隶书高峰”。应该说,这也是清代隶书走向复兴而成为自汉代以降又一高峰的成因。反观今天许多书家却似乎患上了经典“恐惧症”,不愿追本溯源从汉隶入手,热衷于“走偏门”“找捷径”,效法时人,这是当代隶书乃至整个书法艺术发展的大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