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了解,现存世徐悲鸿所绘《愚公移山》共三幅。其中一件尺寸稍小,2006年在北京翰海春拍卖出3300多万元;另一件油画版本的《愚公移山》系徐悲鸿辗转从新加坡带回的第二稿;而巨幅中国画《愚公移山》则是第三稿,现藏于徐悲鸿纪念馆。此次国画、油画版本同场展出,颇为难得。
不过,油画版《愚公移山》曾近乎被损毁。据徐悲鸿之子徐庆平回忆,“文革”之后,当复修徐悲鸿纪念馆时,人们才在故宫一间朝南的房子里得见封存多年的徐悲鸿画作。“油画《愚公移山》被放在一个盒子里面,我把它拿出来,打开了一寸的时候,所有的颜色都变成了粉笔末,几近掉光,剩下一条白布。感谢方方面面朋友提供帮助,才把大量剥落的色块又一寸一寸粘回去。”
与《愚公移山》相邻的油画《徯我后》,取材于《尚书·仲虺之诰》中的一句话:“徯我后,后来其苏。”(大意:待贤明的领导人到来,我们就得救了。)此画再现了古时民众不堪忍受夏桀暴政,期待英明之主商汤带兵解救。徐庆平介绍,这幅作品创作于“九一八事变”以后,面对东北大片国土沦陷,当政的国民党政府不仅弥漫投降气息,还极力镇压抗日救亡运动,徐悲鸿遂有此借古讽今之作。
据他回忆,今天的人们有幸得见这件作品,还得感谢父亲的学生兼同事戴泽。“筹建徐悲鸿纪念馆之初,有人从南京把这张画找回来,时任中央美院院长的江丰眼见这幅画已破烂不堪,已打算作弃置处理,是戴泽带着中央美院一位裱画师傅,用糨糊把一块新画布贴到了画作的背后,再辅助水粉颜色修复了这张画。”昨天,年近百岁的戴泽也到展厅拜谒老师遗作,“徐先生和其他先生教学的最大区别是,他会亲自为学生示范绘画技法。这在当时非常难得。”他回忆说,徐先生为了教学生们画出四川人的特点,还引经据典——蜀民椎髻,以布巾系之(意即蜀人以布缠头)。“他鼓励学生观察周围事物,深入生活多多写生。”
此外,展览还集中呈现了徐悲鸿所画马、狮、鹰、鹫、鸡、牛等动物题材。尤为难得的是,在新加坡新近发现的数幅小品佳作也首次亮相展厅。据悉,展览将持续至3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