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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铎临古的创造性

2017-10-19 16:02:55  来源:美术报

王铎 临《阁帖》 26.5×202.5cm 1647年 广东省博物馆藏

  临摹中的字样改变

  王铎在临摹时常常改变范本的字样。字样就是一个字的基本结构,它的部首和搭配方式。以临摹《兰亭序》为例,在17世纪20-30年代,王铎留下了4件临作,分别收藏于吉林、绍兴、东京与美国。大致一看不会有什么发现,但若将所有的字样和《兰亭序》作一比较,问题就出现了。

  王铎为什么要改?这是因为他认为王羲之有许多字都写错了。在为篆刻家司马巍写的《释汉篆字画文》中,王铎写道:“羲、献不过姿之秀婉耳,画不知古也,未之学也。”在一件临摹郗愔书法的题跋中也说:“书未宗晋,终入野道。必又参之篆籀隶书之法,正其讹画。”

  王羲之是俗书的推行者,在南齐庾元威《论书》里面说:“不依羲、献妙迹,不逐陶、葛名方。”同样,颜之推也说过:“大同之末,讹替滋生。萧子云改易字体,邵陵王颇行伪字。”在这个意义上,韩愈讲“羲之俗书趁姿媚”说的也是他的俗字。

  从1643年开始,王铎开始接触汉碑,在《乙瑛碑》的题跋中,他强调“隶法本篆,根矩宣王《石鼓》”;1644年,他题《尹宙碑》“淳朴遒逸,篆法黎然”,都是针对隶书中的篆书字形而言。隶书从篆书出,它的结构有一套严格的文字学上的规矩。

  王铎的文字学著作《字牖》,编纂的目的在于“盖俗字、野字、吏书、商贾字、及演义传奇一种邪书,浸淫以夺正体。”在1646年《致戴明说》中,王铎再次写道:“《六书故》说文字皆有稽,所谓野字、吏书、市巷方言、稗官小说、僧道,稽诸经史,腓痹之疣耳。”王铎的出发点,是希望文字能够回到一个纯正的轨道上来。而具体的方法,则是以楷书或隶书的用笔,写篆字的结构,当时人称王铎写的是“奇字”。

  正因为如此,在临摹时,他不惜将古人法帖的字样进行修改。由于王铎的时代文字学研究的水平不高,在乾嘉以前,整个文字学的研究成果不足以支撑王铎的愿望,最终不免也有许多错误。不管如何,王铎的临作因为将字样改为古体,而增加了陌生感,也多了趣味性。

  临作中的割裂与杂糅

  王铎临帖,多有割裂原帖的上下文,将诸帖杂糅的情况。此次杭州的王铎大展前,有不少媒体用了王铎作品“到杭州”中的一段话,用以证明他曾经来过杭州。但是这幅作品并不是王铎的自作文,而是临摹了收录在名为《颜柳白米》的宋代刻帖中白居易的字,国家博物馆藏有拓本。这件作品和原帖比较,你会发现少了很多字,“……到杭州已逾(岁)时,(公私)稍暇,守愚养拙,聊以遣,(恃在掖垣时),每承欢眷,拜谒(未期)……”王铎临帖漏字是常有的事情,但主要发生在立轴,手卷和册页很少见。

  我曾对近300件王铎临作做过统计,但凡是悲、哀、恸、痛、毒等这一类型的字,他的立轴临摹作品就会将这个段落删除,这造成了文句的完全割裂。王铎一生临摹了众多法帖,但王羲之《奄至帖》《嫂弃背再周帖》《兄灵柩帖》,谢安《每念帖》等忌讳字极多的法帖,在其传世临摹作品中也从未出现过。

  临作中诸帖杂糅还有一个原因,与王铎的背临有关。在背临时我们时常发生串记。比如他临摹褚遂良的帖,在“即日遂良”这个地方,突然串到下文的“即日蒙恩”。另一件临作则因为都有“散骑”二字,便直接从王羲之《小园子帖》跳到了王献之《阮新妇帖》。这种情况必然在临时写字应酬,背临自己熟悉的法帖片段时才会发生。

  虽然我们有各种合理的推测,但王铎的作品调整了我们观看书作的习惯。通常看一件作品,下意识都会读一读,但是王铎这些脱离上下文的文本编织在一起的作品,书写全脱离了文学的意义,而成为纯粹的视觉性的东西。文学上的无意义,恰恰是王铎带来的新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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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梁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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