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说:“这是我不服老的表现。”陈韩曦说,饶宗颐一生信奉:放下,看破。一切随缘,得大自在。
陈韩曦还提到,饶宗颐常年保持旺盛的思考力,他从波斯诗人对死的看法,联想到中国人的生死观。他说:“在中国,儒家撇开死而不谈,偷懒地说:‘未知生,焉知死。’死给完全抹煞了!庄子的生死观是一种等生死的生死观,认为生与死是一个循环的过程,他把死看成‘生的一条尾巴’而已。”他认为,死在中国人心里没有重要的地位,造成过于看重现实、只顾眼前的极端可怕的流弊。他甚至直言,中国是最不懂什么是“死”的民族,连研究死的勇气都没有,可见人的灵性差别之大。
在陈韩曦看来,饶宗颐这种对中国传统文化现象的新的反思和诠释,是他感受各种文化差异之后,在中外文化相比照的语境中做出的,“这在国学研究上是一种全新的学术思路,有助于拓展人们对已有传统的新认知,在时代的发展中不断延伸民族的文化思维。”
饶宗颐为人之谦逊,也被学界所津津乐道。天津社会科学院哲学所研究员赵建永回忆说,1997年春在北京大学举办的首届“汤用彤学术讲座”上,主讲人饶宗颐开场便坦言:“汤老的学术研究对我启发很大,他的《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一书,至今仍是我的重要资源之一。”他还说:“汤用彤先生对于道释宗教史之开拓,懋著功绩,沾被来学多矣。”负责接待的赵建永更亲眼目睹了饶宗颐的双盘打坐功夫。
关于饶宗颐的长寿,也是个热门话题。陈韩曦说:“有友人问饶宗颐:您已100岁,握您的手仍感到很有力,这个年纪精力仍如此充沛,有什么养生之术?他说:也许是有一颗‘童心’吧。”此外,饶宗颐躺在床上甚至能写“空中书法”,用其运气养生,这是他日常健身的一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