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此难得可贵的古籍孤本,自然会引人侧目。
彭燕讲到,当时的北京图书馆(今国家图书馆)得知此本之后,曾经找到李一氓,希望能将此本保存到北京图书馆。
作为一名四川人,又在年少时期多次流连于杜甫草堂的景色中。可以猜想,李一氓无论是对家乡的热忱,还是对这部古籍的考量,都希望它能回到风景如画的成都浣花溪畔。
李一氓获得此本后,请了当时的四川同乡和北京文化名人在上面题跋,包括朱德、陈毅、郭沫若等。
朱德在古籍上写下:“成都杜甫纪念馆得此书,可为所藏杜诗带头。一九六五年五月十五日。”后有“朱德”印。
郭沫若题写:“草堂诗先生杜工部诗集,素所未见,殆是海内孤本,虽残卷,良可珍惜。藏之草堂,尤得其所,可谓草堂先生重归草堂矣。”
有了名人题跋,也指明了《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的归处,“草堂先生”归成都杜甫草堂所有,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举世无双,寸纸寸金的海内孤本
多年来,文博界有着一种流传很广的说法,“纸一千,绢八百”。意思是,以纸为载体的文物,可以保存的年限不过一千年;而以绢为载体的文物,最多保存八百年。
这部南宋淳熙刻本《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流传至今已有800多年,难能可贵。
“在李一氓先生发现这部古籍的年代,宋代刻本就已经是‘寸纸寸金’了。到了现在,这部书的价值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彭燕说。
其实,早在明清时期,宋版书就是藏书家竞相搜求的宝贝了。“一页宋版,一两黄金。”这句老话曾流布坊间。为何宋版书会珍贵至此呢?雕版印刷业在宋代的繁盛,为书籍的广泛流传和普及创造了条件。但处于承前启后位置上的宋版书因其刻印精工和流传稀少,并呈现出独具的文献学价值。
不少藏书家认为,世界上最昂贵的书籍,并非金箔、银箔甚至镶嵌珠宝的印刷品,而是中国久负盛名的“宋版书”,这种珍奇的版本几乎可以用“价值连城”形容。
南宋淳熙刻本《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的珍贵之处,并不仅局限于此。这部“存书无卷首,无序目可查,不知何人所辑。书体甚奇,虽有编年,不以年次”的古籍,并不见于海内外公私目录著录。
这就意味着,它是名副其实的“海内孤本”。普天之下,仅此一本,这部古籍作为杜甫草堂的“镇馆之宝”,可谓实至名归。
在颠沛流离的岁月中,杜甫是怎样写下那些不朽的传世名篇的呢?杜甫又是怎样来到这风光旖旎的浣花溪畔的呢?在享受“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的闲适生活时,杜甫的心境又怎样呢?
也许,在如织的人群中,只有那本摆放在古籍陈列室中静默无声的《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才能做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