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任天认为笔墨作画追求形质,随形质而下笔用墨。古人所谓用笔用墨之法,即在其中矣。在他的山水画里,作云山烟雨,以骨——即草书笔法为主,笔中有墨,墨中有水,不藉渲染乃得妙趣。他还认为创作中国水墨画除用笔用墨外,尤须善于用水。宋之李唐、马远、夏圭;清之石涛,都是善于用水者。后人崇尚干墨枯墨,而山水之生机索然矣。简而言之,他认为书贵瘦硬能通神,绘画亦如此。故六法中有“骨法用笔”一条,骨不坚硬,虽用墨多端,未有不浮靡臃肿与甜俗者。“用墨厚重,用笔圆浑,意境高远,趣味隽永”,国画大师刘海粟以此16字品藻余任天的绘画。
“气宜春夏意宜秋,茂密还从简略求”,余任天的这两句诗题真切地表现出他深邃而耐人寻味的画境。他的题画诗基本上都是自己创作的,所以余任天也是一位诗人。他的思想感情和情趣, 尤其是他的艺术见解, 以及在艺术探索道路上的论述,都在他的诗中可以看到。余任天的诗作崇尚自然,不加雕琢,抒发真情实感,洋溢着一片纯真坦诚的性灵。他抒发着新时代艺术家的情感、志趣与识见,因而有特别强烈的艺术感染力。余任天写诗不是为了文学目的而是为了艺术,不是文学家的诗而是书画家的诗。他的诗,特别是论画诗不仅成为书画作品的有机组成部分,还涵盖着笔墨技法、山情水趣以外的艺品艺德,具有鲜明理论色彩。
一艺功成岂偶然,人工天分两相连。
还须滋养源头水,寂寞楼居四十年。
这是余任天的一首论书诗,传递的是他“寂寞楼居四十年”的习书状况。直至临终前一天,余任天还在病榻上与篆刻家陈左夫探讨“何谓浙派”的话题。
余任天在文物鉴赏和书画理论诸方面都有卓见和著述,撰有《天庐画谈》、《历代书画家补遗》、《陈老莲年谱》等。
余任天生前为西泠印社社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杭州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西泠书画院特聘画师、杭州逸仙书画社社长、浙江省文史研究馆馆员。
余任天逝世后,诸暨市为其开设了“余任天艺术馆”,由沙孟海题写了馆名。